盛贵妃势大,简直还压过了中宫皇后,她们都没有办法,所以才只能总是低声下气的。
可现在不同了。
盛贵妃早就已经死了,虽然对外宣称是病亡,可是这些说辞外头的人信也就罢了,她们这些自己就在宫里长大的人,怎么会看不出来盛贵妃一定是做了极大的错事才惹了嘉平帝震怒?
没看嘉平帝之前竟然还送了静安公主去寺庙里清修吗?
这要是换做从前,嘉平帝怎么可能会这么对她?
既然如此,她们自然也没有必要再处处忍让这个姐姐,大家都是父皇的女儿,也都是名正言顺的公主,难道她们还天生就比静安低一头吗?
她们对视了一眼,心照不宣的笑了笑,语气敷衍的道:“没什么,太后大约是有些事要让母后去办吧……”
静安公主怎么肯信,冷笑着看了她们一眼,盛气凌人的道:“到底是什么事!?你们不说,难道我就没地方去问了吗?!”
四公主和六公主都笑起来,根本不怕她的逼问,略敷衍了几句便径直走了。
静安公主气的几乎要跳起来,气势汹汹的站在原地不甘的往身后的宫门处看了一眼,而后才不情不愿的回了自己的寝宫。
她的奶娘正在督促着宫女们更换器具,静安公主之前一直都在皇后偏殿中养病,前些天才刚刚搬回来自己的寝殿,所以许多器具都要重新规整。
奶娘已经忙了许久了,见了静安公主气冲冲的回来,便不由得关心的上前问她:“殿下,您怎么了?您不是去给太后老娘娘请安了吗?怎么气冲冲的回来了?是不是出了什么事?”
她还以为是静安公主又被太后为难了。
这在最近是很常见的事。
静安公主在谁跟前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,只有在奶娘面前,倒还有些小孩子的样子,她之前犯了大错,奶娘都被充入了外头的浣衣局里,还是她这次受伤了之后,嘉平帝才网开一面,松了口把人给她要回来了。
她在奶娘跟前很委屈的将事情经过说清楚了,气的厉害:“太后到底是要跟她们说什么?她们人人都知道,为什么却偏偏要瞒着我?”
奶娘就忍不住叹气,她爱怜的望着静安公主,心有余悸的道:“殿下自然听不懂了,殿下还是个小孩子呢。若是娘娘还在的话,娘娘……她一定会亲自告诉您的,哪里需要您现在去听旁人的只言片语来猜?”
这话说的静安公主在心里更加不是滋味,她面色有些难看的看着奶娘:“您别跟我卖关子了,到底是怎么回事?您跟我说实话吧。”
现在除了奶娘,她还能问谁去?
太后不必说,从来就不喜欢她们母女,皇后就更是了,自从她陷害过皇后之后,卫皇后就把她当成了眼中钉。
这次她在白马寺摔伤脚,也是卫皇后跑到嘉平帝跟前哭,说是这怪不得楚庭川,静安公主是当姐姐的,但是却没有姐姐的样子,竟然还在寺庙里头跟人争吵,楚庭川只是碍于身份不便于打断,所以静安公主才会摔伤的,怪不得别人。
奶娘欲言又止,张了张嘴,半响才道:“我的傻公主呀,这是太后老娘娘准备着给几位公主选驸马了!”
静安公主顿时如遭雷击,不可置信的看着奶娘,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。
挑驸马?
她心里不安,连话都忘记了要说什么,焦灼不安的站在一边,神情苍白。
将来
原来是说这个,怪不得四公主跟六公主一听便红了脸,连待也不肯待在太后宫里继续听下去,看她们的样子,分明是知道这件事的,卫皇后一定跟她们的母妃都透露过消息了。
唯有她,竟然连言外之意都还听不出来。
没有母亲,她的将来要怎么办?
太后不喜欢她,待她向来冷冷淡淡的,别说跟四公主六公主比,就算是跟个外来的朱元比,那也是比不过的。
而卫皇后就更不必说了,她跟盛贵妃就是死仇,怎么可能在婚事上帮她着想?
静安公主难得的觉得有些心慌起来,说到底她不过就还只是一个小女孩儿,当初虽然也是在宫里生活长大,可是母亲太过强大了,所以根本不必担心其他的,一路顺风顺水的长大,要她对付一个朱元都已经万分艰难了,她怎么为自己的亲事和将来谋划?
原本现在最疼爱的她的父皇也逐渐的待她不如从前了。
奶娘叹了口气,回过神来就发现静安公主变了脸色呆呆地坐在了椅子上,她在心里忍不住酸了一下。
若是贵妃娘娘还在,别说是公主殿下了,就算是她们宫里的猫儿狗儿出去都比别的人尊贵,四公主六公主从前连给静安公主当个跟班儿都尚且不大配得上,哪里跟现在这样,自家公主竟然还要去看着两位公主的脸色了。
奶娘觉得心疼,见静安公主迟迟说不出话来,心里也觉得担心,却还是尽量放缓了语气,故作轻松的劝她:“殿下也不必如此伤怀,您是圣上的金枝玉叶,圣上总归会替您找个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