筑庙宗 h .(2 / 3)
其商用她的俸禄支出采买,冷绾白日里用布垫兜住的食材也一并下锅,散于乡邻品尝。众人其乐融融,相谈甚欢,直到暮鼓钟声响,大家才吃饱喝足纷纷散去。
陆玉泡了个热水澡,卸去一身疲惫,昏昏睡去。
晨钟幽鸣,东方既白。
一大早郦其商就在谒舍等候,陆玉洗漱穿着完毕,跟着郦其商前往选址处监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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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安郡,淮安王府。
周苍急匆匆迈入书房,江展正捧着一卷书随意阅读。
“殿下,有密报。”周苍呈上细竹简,江展拆开。
看到竹简上的内容,江展瞳孔微微收缩。
汝阳王,羊疴王,桂阳王,叁王府中近几日骤增武器兵甲,府兵数量也激增,各自封地所在军队似有异动。
这对长安来说,是一个非常不利的征兆。
江展沉声问,“谁为首?”
周苍摇头。
江景所遭遇还历历在目,那时那个神秘人仍在背后,以江景的性命暂时按下了野心。
如今四周似是要兵起,坑害江景的人或许很快就会现出真面目。
只是,江展无论如何也不明白,为什么父亲宁愿自杀也不愿意供出这个神秘人。
周苍犹豫,“殿下,要上报长安吗?”
“你有证据吗。”
周苍一滞。
密报终究是密报,探子只是将眼见之实记录呈报,作为情报递出。并非治罪予证,皆需进一步辨别取证。冒然上奏天子,漏了风声不仅对自己不利,对方若是做好查证的准备,反咬一个诬告罪名,届时将两难自处。即便天子相信,应对造反朝廷也需出动大量人力物力,若是对方又像上回一样按下,自己就是那跳梁小丑,反落个戏耍朝堂欺君罔上的罪名。
如今天子对他虽有宽恕松动,这样冒险的事,江展没把握。
周苍继续汇报,“之前亲王们要求在自己封地建宗庙的事陛下那边没有允准,但是并没有否决建庙一事,最终定了在鱼都郡梁阳县为先帝建灵。”
江展抬眉,“鱼都,那不是陆时明的封地吗?”
“是。”
“呵,这好事倒是便宜了他。”建宗庙一事所出款银不菲,天子光明正大的偏心陆玉。可见对其信任。
江展起身净手,掏出随身携带的短巾擦手,周苍见还是当初那条包裹手掌伤口的巾子,心道这巾帕有甚特别,殿下几乎贴身带着。
窗外,风雨欲来,黑云压顶。
又是一个阴湿天气。
————
南方雨不断,北方雨也连续缠绵。
梁阳陆王府。
回到梁阳陆玉便开始着手宗庙的事情,进程还算是顺利。这几日梁阳也在下小雨,放缓了漆建速度。
已至下午,斜风细雨遮晴日。
绵绵雨丝溅落庭院青石板,将夹缝中的青苔浸的翠绿。
书房里,墙面正中挂着一副画轴,是那日入梁阳,年轻姑娘送她的那副欢迎郡王图。
陆玉翻着名册,上面登记了参与建庙的一众民工的信息。
“孟怀,梁阳这两年有很多外来人口落户吗?”她翻了几卷竹简,发现很多人老家初始地并不在梁阳,四面八方,各地都有来的。
郦其商点头,“对,有逃难来的,也有家里人都不在了漂泊来的,都不容易。”
“愿意在这里定居下,说明梁阳治理有佳。这些年辛苦你了。”
郦其商笑笑,“哪里。都是应该的。”
陆玉不在梁阳的时间,梁阳所有事务全权放手交给郦其商,郦其商在梁阳多年,在民众中间颇有威望。
“前几日去官署,我见门前墙上挂着个能投进竹片的竹筒,这个是做什么用的?”
“缿筒。”郦其商道,“接受民众举报恶霸豪强的器具。只能进不能出。”
“我初来梁阳时,梁阳地虽小,但仍有恶霸欺凌普通民众,我出面惩治这些人,但民众摄于其淫威,不敢指证,我无法定罪。一来二去,恶霸横行之事仍持续存在,无法解决。后来我想,若是不必百姓当面,以不公开姓名方式指证,或许会有人愿意悄悄作证。果然,大家积极投简,我收集证据,才将那群人打掉。”
陆玉很是欣赏,“这方法倒是新奇,等回了长安,可向女帝进言推广。”
郦其商笑,“但是这缿筒不可天天悬挂。后来毒瘤根除,竹筒中投进的事便变的鸡毛蒜皮,所以我定时放出缿筒,让大家心中对事情的大小有个轻重缓急,有的放矢,缿筒才能发挥积极作用。”
陆玉恍然,“怪不得这几日门前的竹筒不见了。”
“孟怀,我推你入长安如何?”以郦其商的才华,只困在梁阳一处,颇有些可惜。
“殿下觉得我待在梁阳委屈了吗?”他笑笑,给陆玉续上一盏热茶,“我曾祖父曾做过太守,后来官场复杂,曾祖父被牵连贬职,后来郁郁而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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