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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年映Ch 21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(中)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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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彦。”年轻女人依旧那样美好。她抱着女儿站在他面前,眼睛弯成了月牙,笑容如夏日的晚风,轻柔却带着一点炽热。

她怀里的小女孩儿大眼明亮,眉目如画,小手挥舞着,软声软语地喊着:“爸爸。”声音甜得像浸了蜜。

他的心被这幸福感填得满满,伸出手去,想接过那个柔软的小身子,再牵起女人纤细的手指,重新将她束缚在自己身畔。

可下一秒,斜刺里,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出现。小女孩儿突然像换了方向的风,兴奋地奔向那个男人。

女人也是如此,姿态略带羞涩,却是柔情万种,低声唤着“老公”。软绵绵的一声声,像刀子一样扎进他胸口。

他的笑容僵住,愤恨涌上心头,抬手想阻止这一切,甚至恨不得将她们都拉回来。但他的手仿佛穿过了虚空,抓不到任何实在的东西。

“阿玉,回来,回来!”他大喊着,声音沙哑又无助。

可是没有回应,只有她依偎在那个男人身侧的背影,如同画中的仕女,纤细柔美,亭亭玉立,明眸皓齿间尽是柔情蜜意。

小女孩儿也欢快地跳着,声音清脆,他自己仿佛被注了铅,那些称呼一字一顿地压在他的胸口。

周惠彦猛地惊醒,额头渗着冷汗,呼吸紊乱。他怔怔地看着四周,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个梦。他摸索着打开台灯,仰头望着天花板,目光迷离。

几分钟后,他低头拿起手机,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叁点半。

这个月,这样的梦境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。他揉了揉头发,额前的乱发遮住了眼神中的疲惫。梦里的玉禾,一如从前那般明媚动人,她笑起来像满园春色一下子涌进了心里,目光清澈又狡黠,总带着几分娇俏的任性,像春天最娇嫩的一朵桃花。

可梦境的结尾总是如此,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柔情被那个男人夺走,剩下的只有撕心裂肺的失落。

他伸手从床头柜拿出了那个陪伴多年的锡铁盒子,盖子打开的一刹那,熟悉的旧时光便扑面而来。

照片已经微微泛黄,可她的笑容依旧灿若星辰,眉眼间的灵动与娇纵都仿佛还活着,像一簇不灭的火苗,直烧进他疲惫的心里。

他能做的,也不过是将那张照片紧紧贴在胸口,感受一丝虚幻的温暖,随后颓然倒回床上。床垫微微下陷,像是整个世界都在将他拉向深渊。

第二天他还要去医院陪护母亲。

父亲当年被人蒙去打了一顿,威胁他如果周惠彦再去骚扰他们的大小姐,就打断他的双腿。周爸爸被拖到周家门口,扔在冰天雪地里整整一夜。

第二天清晨,周妈妈推门时,发现丈夫躺在地上,脸色铁青,早已冻得意识模糊。她哭着把人送到医院,可偏远的交通和恶劣的天气拖延了最佳治疗时间,最终还是半身不遂。

父亲的健康一日不如一日,没几年便因脑血栓撒手人寰。周惠彦对这个赌徒父亲没什么感情,但到底那是父亲。

母亲日日以泪洗面,伤心过度导致双目视力逐渐模糊,后来又因悲痛积郁患上了冠心病,病情时好时坏。

那段日子里,家里一贫如洗,但周惠彦倔强得像一头孤狼。他拒绝了商家那笔钱,为了母亲的治疗费,白天黑夜连轴转,打叁份工。

现在好不容易宽裕了些,也能让母亲得到较好的医疗条件。

周妈妈躺在病床上打量着儿子的神情,他黑眼圈很明显,看起来有些憔悴恍惚,母亲总是心疼儿子,不由问道:“阿彦,最近很忙吗?看着你你精神不大好。”

周惠彦勉强扯了扯嘴角,只是敷衍地回答:“学业紧张罢了。”

母亲皱了皱眉,目光满是担忧:“学业再紧张,也要注意身体啊。阿彦,你也不小了,妈妈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,还是希望能有个女孩儿能陪着你,照顾你。”

“我自己能照顾好。”他笑着应付,也知道母亲是什么意思。

母亲轻轻摇头,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恳切:“你那些同学、发小,结婚生子的多了去了。妈妈只是盼着能抱个孙子,也算是心里踏实。”

他不由地一顿,随后低头苦笑:“我最近确实没空考虑这些。”

“是没空,还是不愿去想?”母亲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敏锐,“阿彦,妈妈知道你心里在想着谁。但事已至此,你和她回不去了。她早就出国了,你总不能跑到国外去吧?再说她家那个样子,人家会对你有好脸色吗?说回来,我也不愿意你和她纠缠,你知道的,我恨透了她家。”

周惠彦没有接话,嘴唇抿成一条线。他当然不能说商玉禾已经回国了。面对母亲,他最终只能保持沉默。

他自己也不清楚在期待什么,就像那个等待戈多的故事一样。理智上,他知道这样的等待毫无意义,但他依旧愿意做那个傻子,守着一个永远不可能兑现的幻想。

玉禾是他心中无法触碰的名字,却又是他一生挥之不去的影子。

周妈妈对儿子简直是又急又气,恨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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