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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、我想救她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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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了。”

于艳露出手臂内侧的输液管,布贴上的日期磨损不少,时间的堆积。

慕安澜长呼一口气,抿了抿唇,故作镇定,“阿姨,宁宁,我待会还有事,不打扰了。”

“宁宁,去送送你朋友。”于艳摆手。

“不用阿姨,宁宁陪着你就好,医院我很熟的。”

“不行的,礼貌要做好!”

病人输液不能没人照看。

慕安澜的跑路技巧已成长为大师级,人还没动,她已经滑溜地钻到病房之外,合上门,跟着指引,找办公室。

病房外的空气比室内低几度,穿行在肿瘤区,风都有些阴冷。

……肿瘤区、安宁病房、陈旧的pi管、不能透露的病情。

组合起来哪算什么好事?

轻车熟路地摸到医生办公室附近,慕安澜准备狐假虎威,打着叶景初的旗号查探更详细的病情资料。

却在办公室门口,和老虎本人,扔了个正着。

“……”

大眼瞪小眼,他身上的灰西装如他的表情那般冷淡。骨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地剥着糖纸,红配绿。

听到脚步声,叶景初抬眸,半截糖纸包着尾端,“吃吗?”

慕安澜摇头,有人经过,她让出一条道,往他面前凑,淡淡的抹茶香萦绕。

她吸吸鼻子,更深的香气钻进鼻尖。糖果送到她的唇边,“吃吗?”

慕安澜摇头,“乳腺癌?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想看所有的检查结果。”

“在医生的电脑里。”他看向室内,“还在聊,再等会。”

“嗯。”

糖果在唇边晃了晃,叶景初说,“吃吧,举着怪累的。”

慕安澜张嘴,糖果和糖纸剥离,甜蜜的滋味短暂治愈了一秒的压抑。

身高差使然,他挡住了她的视线。自然挡住室内、年轻的、被一身白大褂衬得禁欲可靠的女医生。

有人离开,办公室里的医生看到了叶景初的背影,“于艳家属,你可以进来了。”

慕安澜咬碎糖果,越过他,走进办公室。

“是你妈妈吧。”医生扫了她一眼,“我简单讲一下病情?”

门外还有人,用渴盼的眼神在医生身上投射。

慕安澜摇头说“不用”,“把报告发给我就好,麻烦您了。”

“不用解答吗?上回来的是你的姐妹。”

“别人也需要您,我的理解能力还好。”慕安澜说,“略知一二。”

医生点头,“不懂的,可以在社交软件上问我。”

过分多的资料发了过来。

慕安澜粗略翻了几个报告,大概有底。难搞的癌症分型,碰上不好的术后情况,在寻找别的方法——新药像赌博,万一不敏感、万一有很多后遗症。保守治疗的效果可观,不过是延长生存时间。叶景宁还在纠结赌不赌新药。

压力像一块石头,无形地坠在慕安澜的肩头,有些难喘气。

嘴里的奶糖被她咬碎,腻腻的融化在舌根,泛起酸味。

叶景初还没走。

“谢谢,你可以走了。糖我以后会还你,现在没心情。”

和他没有血缘关系,她没有撒娇的资本。自以为坚强,还是从舌尖嗅到一丝酸味。

……疾病真是过分残忍的恶魔。

无论怎么选,病人都是最痛苦的那个。

他说,“不用。吃过饭了吗?”

“没胃口。”

“没胃口也要吃,吃得不规律,澜澜会胃痛。”

“胃……”

胃是情绪器官,学业压力最大的时候,她都没有犯过胃病。只有在医院里……

慕安澜把一切异常泛滥的情感归结于对癌症的ptsd,想不出答案,她抬头问,“是你,你会怎么选?”

“选什么?”

“治与不治。”

“我不回答这样的假设。”

他垂眼,“去吃饭,好不好?”

“景宁还没吃。”

“她能照顾自己。”

“……我也能。”

“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脸色,再和我讨论这个问题?”

慕安澜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,脸和脖子的色差,有些差别。

粉底液盖不住她难看的表情,被吃得差不多的唇妆,反衬着惨白的底色。

她做了两个深呼吸,缓和了没底的重压。

亲身经历,慕安澜才开始理解,她的父母当年顶着怎样的压力,在死局里挣扎出一点希望。

轮到她做选择,她定定地看向叶景初,重复了一回。

“……你会、怎么选?”

“别人死就死了,无所谓。”

“如果是澜澜……拼尽一切,我都要让她活下去。”他伸出手,“这个答案够你放下现在的烦恼,跟我去吃饭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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